“远远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女人的脸上充满歉然,她看着眼前已然陌生的孩子,那些冗长的关于道歉和为自己辩驳的腹稿都说不出口,只剩下一句道歉。
她知道她亏欠这个孩子良多,她也没办法弥补,连这临别一见都只是因为以后再不相干。
“是对不起生下了我,还是对不起给了我异于常人的身体,还是对不起抛下了我?”
姜远本是有些好笑的问的,可他一开口那尖锐的芒刺似乎难藏。
其实姜远这句话和后面还有一句,还是因为没法弥补没法带他离开而道歉?
可他没说,他知道那只是自取其辱。
他没那么妄想过,他不怪她逃难似的一走了之,可她怎么能十几年不闻不问,既然决定了这样,为什么又要忽然出现,自以为对他好的去戳破一些事情?
女人被姜远那明晃晃的讥诮弄得眼里浮了泪,她又帕子擦了擦眼角,忍着泪意说:“你爸说你不愿意做手术,为什么,等你成年以后,身体恢复的就没那么快了。”
在见到姜远前,她很担心孩子成长为了孤僻瘦弱阴郁的模样,但事实与她担心的相反,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更加困惑。
因为我喜欢被男人操,因为我是条下贱的母狗,是个淫荡的婊子。
姜远在一瞬间很想如此脱口而出,以一种贬低侮辱自己的肮脏的字眼去打击折磨眼前的女人,看着她不可置信的崩溃和痛苦,以此得到折磨报复的阴暗又血淋淋的畅快。
可他终究没有,不是心软,只是觉得幼稚又没什么意思,而且除了上床那点调情话,他讨厌贬损自己。
“我生来是什么样,就是什么样。”
姜远的面庞微昂,年轻的面庞带着些不可一世的乖张,张扬的锋芒灼灼不可挡。
女人怔怔地看着,发觉孩子长成了和她还有姜立国完全不一样的模样,仿佛因为厌恶他们的逃避和软弱而摒弃了这些。
“还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姜远看着对面坐着的母亲,耐心稍减。
他对不在意的人,总是没什么耐心的。
女人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,说:“我没多少钱了,这里还有两万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
她的喉咙滚动,千言万语汇到嘴边,也只是变成了一句:“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谢谢,再见。”
姜远没推拒,拿过了卡。
他像一道穿堂风,离开了被阳光照着的咖啡厅。
姜远把卡揣在兜里,心情不好不坏。
他没有要去的目的地,沿着一条路向前走。
陌生的街景并不让他害怕,他弯弯曲曲地走,去了最近的银行,他打算把卡里的钱都取出来,放进自己开的户头里。
ATM机前,姜远输入了自己的生日,看着两次显示的密码错误眨了眨眼。
“小伙子,你能不能快点?”
后面的大爷不耐烦地催促,姜远取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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