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有半年了吧?”
“的确……”
“半年不曾出仕,想必平日的清苦,藏人佐亦是感慨颇多吧!”
藏人佐抬头看了看佑光,面露了然领悟之色,继而自嘲地笑了笑,“幸亏日乘大师不弃,否则我藏人佐恐怕已然饿死街头……”
“藏人佐太过谦了!”日乘和尚一笑,“并非贫僧虚言,藏人佐到来之后,时常教授剑术、和歌和棋艺,本寺上下皆受其恩才是。”
“大师仁厚之心,令人钦佩。”佑光对着日乘和尚欠身道,纵然心怀激荡,在“高僧”面前,也不敢孟浪,“然而藏人佐身怀文武之策,而游走于江湖之外,是所谓明珠蒙尘啊!”
这样的言辞,显然是要举荐丸目入仕织田家了。
沼田又望向泛秀。
“泛秀殿!”
“请讲。”
“藏人佐品行方正,不见容于小人,方才被逐出相良家。公方虽然英明,然而幕府小人横行,欺上瞒下,以至于吾友藏人佐不得晋身之机。”
藏人佐沉默不语,低头端起茶杯,令人看不到他的神情。
片刻之后,方才放下茶碗,转身朝向泛秀。
“丸目长惠此人,并无其他特殊的本事,只是醉心于剑术。”
“阁下未免过谦了。”
泛秀只出自礼节地回了一句。
“剑乃刚直之物,不可屈折,鄙人行事,亦如其剑。”丸目面色肃然,“若是在下出仕尾张守大人(织田信长),不知能够获得多少知行呢?”
……
果然是直接了断的问题。
泛秀盯着丸目,却只觉对方故意做出的严肃之后,却颇有些讥笑和戏谑的味道。
这就是眼前几人给自己出的考题?
“鄙上尾张大人,求贤若渴,礼贤下士。对于真正的贤才,一向是包容有加的,更不会吝惜赏赐。”
松永久秀就是最典型的例子――这句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。
“噢?”丸目扬了扬眉,“在旧主相良氏那里,丸目家世袭六百贯知行,既然尾张大人不吝赏赐,那么至少可以得到一千贯吧?”
籍籍无名的新晋家臣,想要一千贯领地?
如果说刚才算是暗藏讥讽,那么现在就是直言挑衅了。
“藏人佐!”沼田皱眉轻喝了一声,却止不住丸目,另外两人,更是只作未闻。
泛秀脸上没有半点烟火气,只沉默了片刻,开口道:
“只是在鄙上的眼中,丸目殿恐怕未必可以称作人才。”
这句回应,比丸目的言语更加直接了当。
“剑道和艺术,固然是高雅的事情,然而……所谓仓廪足而知礼仪,本家此刻尚在为生计而奔波,无暇兼顾风雅。更何况……丸目殿品行方正,方才不容于相良家。织田家中亦不乏小人,丸目殿何必屈尊出仕呢?”
泛秀温言软语,如此说道。
这句话中,就带着讽刺丸目华而不实的味道了。
于是对方大怒,直起身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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