召炽儿进宫,外面本就颇多猜测,再让炽儿留宿,当真要他们父子离心不成。”
皇后跟皇上是少年夫妻,几十年走过来,情意非同一般,所以私下说话时,也没那么多规矩和避讳。
“皇上,你给臣妾个准话,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天子沉默了。
半晌,天子才道:“随后朕遣人送炽儿回去。”
天子也没有在皇后宫里留宿,他回了紫宸殿,即帝王寝宫。
晚上他身着单衣,坐身于榻上,看着窗外的夜空,九天之上,一轮清泠泠的明月高悬。
皇后的话言犹在耳,他盯着那轮明月出神。
“朕是怎么想的?”
良久,天子叹了口气。
王宽小心翼翼道:“皇上,夜里凉,您小心身体。”
天子起身,回了内室,王宽松了口气,赶紧让人把窗户关上。
昨日夜里在窗边小坐,天子还是染了寒,身体抱恙,于是下口谕,令太子主持朝会。
百官有些糊涂了,前些日子,天子不还隔三差五召皇长孙进宫吗,一待就是一天。
如今看这架势,又好像有放权于太子的意思。莫不是真是隔代亲,天子只是稀罕长孙而已。
若是如此,那就最好了。
天子抱恙,太子于公于私都该尽孝当前,而皇长孙反而被人遗忘了一般。
秦遇那边,自然也消停了,不用随时被传进宫,只是,他听着外面的风言风语,忍不住为皇长孙捏了把汗。
这天家的事,真是说变就变。罢了,他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野先生,不该操心的别瞎操心,管好自己就不错了。
这厢休沐日,张和派人提前送了信,要秦遇空出时间,两家人相约出游。
了了和空空知道要出去玩,兴奋的不得了,张氏一大早就在张罗带哪些东西,那架势,好像秦遇他们不是出游,而是要远行一般。眼看东西越来越多,秦遇不得不出声制止。
巳时初,他们坐上马车出门了。两家约好在西城门外汇合,秦遇他们前脚刚到,后脚张和就来了。
秦遇撩开车帘打了声招呼,张家的马车在前面带路。因为这次都带了孩子,所以张和选择的是一块平坦的草地。
万里晴空,碧绿无边,鸟雀欢鸣,看着就叫人心旷神怡。
两家的仆人就地摆放矮案凳子,收拾厨具食物。
张和甚至还带了一张古琴,他在条案前坐下,素手轻拨,试了下音色。
本来被外面景物吸引注意力的三个孩子,闻声立刻望了去。
了了和空空看张和还是有些生分,张暻熟悉多了,颤巍巍走到他爹身边,小手一挥,扑在他爹腿上。
张和手一捞,把他带怀里:“爹今儿就教你怎么弹琴,你可要好好学。”
夏氏无语,索性去吩咐仆人准备午食。
张暻一个小娃娃,话都说不利索,闻言也只是朝他爹笑了笑。
张和顺手捏了把儿子的小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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