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就被余秀莲拉着问情况。
余安邦对何家与厂里的纷争半句不提,只说何家已经开始办丧事了。手里的钱不够,回来拿钱。
余秀莲听说了,又抹了一把眼泪,拉着余安邦就要回自己屋里拿私房钱。
余安邦哪里肯要,只推说他们两口子手里还有钱,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妈,这才有机会与周小满单独说话。
“真是钱不够?”周小满有些怀疑。
余安邦这次去县城,把家里八十多块钱现金全部带走了,按理说,做什么都足够用。
“嗯,还缺了一点,”余安邦有些讪讪,“小满,这回,我得动用咱们存折里面的钱。不过,你放心,我一定会尽快赚钱,早些建新房子。不会委屈你太久。”
他话是这么说,却不敢看周小满的眼睛。
“你有事情瞒着我。”周小满盯着他,“姑父家的事,是不是不顺利,要不然,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?”
余安邦见瞒不过周小满,就捡了几句重要的话,都跟她说了。
周小满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。
“鞋厂不肯担责任,为什么一定要赖在一个过世的人头上,他们就不怕夜里睡不着觉?!这里面,肯定还有别的缘故。我看,咱们最好再找人去打听打听。”
余安邦赞赏地看了她一眼:“我已经打听过了。表弟当天会出事,最重要的,还是那个叉车出了问题……”
害怕何家有样学样闹事是真,最害怕的,还是叉车的问题暴露。
原来,鞋厂的叉车平时是由厂里集中采购,按理说,是没有问题的。可偏偏这一批新到的叉车质量不过关,操作的工人早就发现有问题,也多次向上反映,人家答应会解决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,就一直拖着。
也是何援朝运气不好,别人开叉车,他也开叉车。偏偏他开的那辆质量不好。连人带车翻了,他当场死亡。
出了这样的事,鞋厂的责任人当时就慌了。用最快的速度将那批叉车处理了,又赶紧将他这件事情定性为操作不当,想浑水摸鱼过去。
周小满听得目瞪口呆。
这样的事,不仅后世常见,在几十年前,就已经发生了。
她震惊之余,脑子又开始转起来。
“要调查到这些事,怕是不容易,你要动存折里的钱,就是做这个?”
余安邦点点头。
“叉车最后的去处,有几个知情人。要撬开他们的嘴,并不容易。还有就是,那个采购,只是个背锅的。”
周小满眉心一跳:“你别乱来。你要跟人家硬来,就是鸡蛋碰石头。而且这么大的事,背后的利益关系,不是你我能猜透的。就算你用钱撬开了那知情人的嘴,最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,谁也不敢保证。”
最最重要的是,这个特殊的年代,别说碰上这样敏感的事,就是说错一句话,也可能很快就凉凉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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