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镇上的大家,亦都默许了它们的存在。
今天小镇上的谁家中没粮了,去别家的锅里舀一勺后还能蹦蹦跳跳地离开,这叫凭本事得。
锅里能有足够多的粮让别人舀,待完事了锅没被端走,自己也能吃个饱再睡个好觉,这叫凭本事舍。
边歧听到余醉问他,稍微沉默了一下,抿了抿唇道:“醉姨,你有亲人吗?”
他会这么问,是因着流水街上的诸多人家中,只有余醉一直以来都是孤身一人,就连那平日里孤零零的胖厨子,到了入夏时分也会有侄儿来陪他些许时日,在秋前方才离去。
余醉按着他的肩,一对细眉变得柔顺了许多,“以前是有的,现在大抵是没有了。”
“小光,你知道的,我辈修习之人需得辞八苦、别凡俗,方得入仙门。”
“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醉姨在选择踏上这条路的时候,就已经放下了。”
边歧放下了手中的瓷碗,转身看她,强作笑颜道:“那无关紧要的事情又是什么?”
“对我来讲,是除了吃饭和活着外的所有事情。”余醉答得轻松,对上了少年的视线,“小光,这是在修行上遇到了什么困扰的事情?”
她知道面前之人到底拥有如何惊才绝艳的天赋与远超同龄人的心智,但无论如何,若非断情绝性之辈,尽然逃不过八苦之劫。
真真遇到了,原先再冰雪聪明,也是有越陷越深的可能。
倒不如说是见得越多、想得越多,便陷得愈深。
“并非修行上的困惑。”边歧摇了摇头,否定了余醉的说辞。
他迟疑了会儿,声音闷闷道:“醉姨,流光多了一个妹妹。”
“你不开心?”余醉有些许的讶然。
在她的印象里,面前的少年平日里虽然是顽劣了一些,但总的来说,绝非善妒性恶之人。
她想了想,又问道:“你不喜欢她?”
“喜欢,如何会不喜欢?”边歧更加郁闷了,看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袖摆是越看越烦,“她的身子骨不好,先前被家中长辈送到了山上,流光常常相伴于她。”
要是不喜欢,又何来日日夜夜毫无怨言的悉心照料?
“那你又因何烦恼?是她不好么?”
被余醉这么一问,边歧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。
论吵闹程度,小盛霂绝对是最安静的那一个,安静得快要没了声息的那一种。说她不乖巧么,这几天看下来,也不是会给人添麻烦的样子。
除了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外,好像还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。
那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儿?
边歧的眉头皱成了一团,苦恼道:“好像没有什么不好。”
“流光身为兄长,待她亦是极好,可偏偏小妹不领情,故而烦恼。”
余醉也是沉默了,愣了愣才道:“她为何不领情?”
“流光不曾知晓。”
对话进行得不太顺利,再加之边歧僵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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